【周叶】并非破镜重圆（20）
娱乐圈故事，偶像男团，各种扯淡狗血梗，主叶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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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EW的团体综艺拍摄时间不长，但又要凑出整个春节假期的播出份额，需要多花些心思是肯定的。要展示全貌生活，那就不能仅仅只是训练和普通日常，首张专辑勉勉强强过了八万，虽然看起来还不怎么样，但比起之前第一首单曲已经是翻倍式的增长了。
有了收益，叶修就自然更有了底气打报告。得了陈果的允许和批准，领着一群小孩就近出了趟国，也是雷厉风行，说做就做的事情。按娱乐圈的道理来说，越红的组合，过年期间反而会越忙，NEW现在刚刚起步，还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。忙活了一整年，总有个新年假期在，所以对于压缩拍摄时间这件事，成员们倒也没有什么怨言。
要拍旅游生活，不说方锐没时间跟，只谈拍摄质量的问题，叶修就没打算完全撒手不管，他带着人马，一路一边拍一边讨论策划，这趟行程跟到一半，临时又接到电话，说是荣耀旗下有个女歌手的经纪人想跟他见一面，多半是想谈一下合作写歌的问题。
“你要是想拒绝的话……”
日本的极北端，照样下着鹅毛大雪。拍了一天节目，叶修临到傍晚摸出来买吃的，正巧有人联系，他就在这阵大雪里站着，听完陈果的语音，哆嗦着打了几个字。
叶修：没事，我接。
可能是这个回答太过干脆，手机对面的人愣是停了几分钟，才又回复。
陈果：……转了性了？以前也没见你跟别人合作过
叶修：拉拉人际关系，拓展业务往来，商业需求
他说的很现实，把字打完了，动作也挺快，立刻安排人买机票飞国内。
正是临近过年的节前，走的时候还不见有什么变化，回来了四处张灯结彩，到处都是一片红色。公司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批灯笼，挂在大厅里，叶修人打着呵欠进了门，还愣是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。
“……老板娘说这叫年味儿。”
方锐黑眼圈能拖到地上，两个累的半死不活的人一碰面，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，指了指头顶的灯笼跟他解释。
从飞机上下来没多久，叶修皱着眉，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点头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，问：“你什么时候回家？”
两个人交替地打着呵欠往电梯间去，方锐不是本地人，过年自然是要往家去的。
“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呗，咱们这行还能有什么按时一说？”
这话也算道出了事实，娱乐圈依赖于大众，也是最服务大众的。肯挤压出休息时间虽然不一定能取得回报，但显然是快人一步的前提。
他手下现在暂时帮忙带的几个演员都发展还不错，其中一个最近接了圈子里口碑比较好的导演的作品，他来回多跑几下打点，那也算是心甘情愿。
对经纪人而言，手下的艺人就是事业本身。
“他们几个没给你添麻烦吧？”
骤然脱手这边，方锐显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彻底说放下就放下，毕竟他也带了这么几个月，相处也算融洽，感情肯定是有的。
叶修摆摆手，道，那哪儿能，一个个乖的很。
话不算骗人，何况哪怕不乖，他也有的是办法疏导解决。说完也干脆跟人打了声招呼，径直往陈果办公室去了。
叶修现在在公司里的名号虽然已经是制作人了，名字也恢复成了真名，但在外界人眼中看来，始终还是叶秋。叶秋虽然没怎么活动了，但背后的名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没就没的，有人看重这个身份，想邀请合作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既然口头上答应了，对方托陈果安排的晚饭邀约就不能不去。大家都是同一个公司旗下的，虽然不能说没有竞争，但偶像团体和女歌手SOLO定位不同，利益冲突小，加上对方手下的艺人本来也已经是有些名气的小天后级别了，只是近几年发专辑的成绩不尽如人意，想借一阵叶秋名号关注度的东风，叶修这边也能趁机拓宽人脉，打响制作人身份的名头，大家也算互惠互利。
饭桌上聊的都是事业，因为不能喝酒，这次又是单独受邀，叶修也一直是四两拨千斤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轻轻巧巧绕过了好几个需要喝酒的点，等聊到板上钉钉了，人家女歌手也豪爽，上来就说要敬酒，杯子都端好了，他想避开也来不及，何况姑娘家敬酒，一桌子人看着，当事人的好意也不是说拒绝就能拒绝的。
“这次就辛苦叶神了。”
人家姑娘一口气豪爽饮了，叶修这边也只能站起身，笑着点点头，镇定自若地喝了下去。
后半程他话说的一次比一次少，时不时还掐一把自己大腿保持清醒，好不容易人都散了场，叶修人晃悠着走到门口，迷迷糊糊间还记得给人打电话，临时叫了个策划组的年轻人过来，坐到车后座上了，人一闭眼就犯困。
“……是小李？”
他人昏昏沉沉，还能半闭着眼把人给认清楚。是上次开车不小心撞上的那个小孩儿，做事情还算妥帖，个子小年龄小，但性子相对沉稳。
“是，叶神您休息吧，一会儿到了我叫您。”
小李回答的也谨慎，自从上回叶修跟组里打了招呼把撞车的事情给瞒了下来，他对叶修也是心服口服，崇拜的不得了，所以哪怕今天是刚刚跟女友约完会就被叫过来帮忙，也没什么怨言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
后座上的人已经不清醒了，但说话偏偏还能不抖，像个没事人一样。
这通电话他肯定是不能打给一样加班加到水深火热的方锐，陈果那边他又不想麻烦，这么一想，组里有个靠谱的小伙子也还算不错。身份是演艺人，那做事情自然是越谨慎越好，越低调越好。
他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次，也是不能拒绝的情况下喝了酒，只是那个时候没车没钱，是有人一路把他带回去的。
这么一琢磨，反而越加意识到确实跟故人一起经历了很多事，兴许就是因为他现在长日在故地，才会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地回忆起一些东西。
醉的没了知觉，但好歹还知道怎么进门，哪儿是沙发。小李把他人送到了家门口，叶修临到关门前都还一副有些知觉的样子，门一关，人就冲着沙发那边一到，拽过空调被，直接闷头睡了起来。
醉酒的感觉实在不好受，他是一杯倒的酒量，但醉的感觉可不比那些能扛千杯的人好受。
胃里翻滚，头痛欲裂，嗓子发麻。
一晚上睡得不安稳，醒来接到电话，生意也是彻底哑声的。偏偏来的这通电话不是什么能应付了事的人，他一个喂字开口，电话对面的人就敏锐地发现了情况。
“喝酒了？还是感冒了？”
叶秋的声音不怎么清楚，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顺着传过来。
“……前者。”
他嗡声回答，还是懒得动，拖着嗓子发话：“又有什么事儿？”
叶秋沉默了一下，好半天才继续发话：“今年还是不回？”
这个回字指的是哪儿，他俩心知肚明。
快要过年，公司上上下下也筹备着要在年前把年会办了。外面是热热闹闹，叶秋这通电话打过去，听着对面一片寂静，心里免不得就多了一点儿复杂。
“不回，”叶修人呈一个大字型，艰难地揉着头发翻了个身，“……你一大早打电话，就为了这个？”
叶秋好半晌才又开口：“……是，也不是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
面对对面不留情面的驳回，叶秋也深吸了口气，又沉稳道：“……你不是要捧人吗，我这儿好像有点关系能找，有个角色你看看你手下有没有适合的人。”
这有点儿意思。叶修一听，精神头也来了点儿：“哟，明着开后门呢？什么角色。”
叶秋其实压根不懂娱乐圈这一群人的名头，只是他人打听好了，说的一板一眼：“好像是孙那个什么什么的新戏，男一号。”
叶修反应了一下，旋即是哑着嗓子也斩钉截铁：“孙哲平啊？不接。”
话回的干脆，叶秋一听，人也纳闷了：“为什么不接？你不是要捧人？”
“人拍文艺片的，我手下这群孩子还没到那个功夫，再说吧，你不如多塞几个电视剧配角给我，倒是估计更有用……”
叶修说着说着，估计对面的人也不怎么懂，话头又是一转：“别瞎操心了啊。”
这头说完，那边却没如同预想中的一样，立刻回复，反而是一顿，隔了很久，才又发话：“那那个谁……”
“哪个谁？”
“就是你之前那个……哎，我说，你非要我说明白么。”
叶修听着对面着急忙慌的语气，乐了：“叶秋同志，怎么你老操心别人的事儿啊？不如多留点儿功夫，考虑考虑脱单事宜？”
“我都跟人说清楚了，债两清了，你又打哪儿异想天开的，还想帮倒忙。”
叶秋听着对面笑，人却没笑。
他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，前段时间的娱乐圈热搜他也有所耳闻，这时难免又想了一会儿，才慢慢出了口气，开口道：“……叶修同志，我和你一母同胞，难道还不明白你回国在想些什么。”
“别的什么都能帮忙……但最好别跟他再有来往了，对你对他，都好。”
这就是把话摊开说明白的意思。
临到过年的清早，叶修一个人窝在家里，说是宿醉，其实也就是一杯酒就倒了，连带着接个电话都有些不顺心意。
太惨了。他在心里感叹。
“你怎么还怀旧上了，”叶修揉揉脑袋，又乐得叹气，“不关你的事儿就别掺和了，啊，操心操的多了，小心掉头发。”
说的平平淡淡，语气却凉了点儿。
叶秋哪里听不出来，他听的清楚分明，直到电话被挂了，在落地窗前站了半天，忽然就不知道打哪儿生出了点儿沉重感。
事情不会完的，他就是有种直觉。
叶修当年有胆子淋了一晚上的雨，第二天又精神抖擞地坐下来跟人谈条件，明明烧的耳朵都红了，可一个不字都没有。难不成三年时间有这么神奇，能把一切都消磨掉了，连带这个从不诉苦的人，也全部重新打造了一遍？
当初他是犹犹豫豫地在中间摇摆，可现在来看，就连自己都有些后悔了。
那叶修呢？
TBC
